“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参加空军。”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我听说现在飞行员消耗的速度快得离谱,我希望我也能帮上忙。” “不过说实话”大爷猛吸了两口,然后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用力踩灭,“要是到了连你们都得上战场的那天,这个世界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我们拐过一个弯,前面是停在机堡面前的几架SU-27SM3。我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然后我看到了令我心跳几乎停止的一幕。 机首上血红的数字13。 像海啸一般,我试图深埋心底的回忆不停地涌上来。野鸭子的聒噪,手掌上擦伤的刺痛,那条沟里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巨大的轰鸣声,呼啸声,爆炸的火焰和巨响...... “能不能告诉我,这架13号,是谁的座机。” 我强压心头的颤动和头部爆炸般的痛苦,尽量平静地问到。实际上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候根本没想过诸如军事机密这样的东西,某种心灵深处的力量控制着我,问出了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没啥,这是旅者的座机,说到这个,她咋还没回来。” 维克托大爷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依然像原子弹一样在我的心头炸开,烧掉剩下的一切东西。 我忘了维克托大爷在我身后喊的话,忘了我是怎么跑出的基地大门,我只是那样拼命地在路上奔跑着,跑到双腿酸痛然后麻木。脚下一疼,我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一头栽在沥青路上,鲜血开始弥漫在我的手掌上,正如我狼狈地躲进那条沟里之前。我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泪水从我脏乱不堪的脸上滑落,砸在地上,也砸在我的心头。 我的有明姐姐,我当成至亲的人,我一起享受过销魂时光的人,竟然是害死我家人的凶手。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刹车声和车门开启声在我身后响起,一只白皙的手映入了我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你那精致的面庞,干练的茶褐色短发,湖水般清澈的眸子,还有那我永生难忘的温暖微笑,但是现在,我的心头充满的只有愤怒和憎恨。 “离我远点!你这法西斯的后代!!!” 你的手怔在半空中,我能看到,你脸上的光芒,你眼中的那份慈爱和活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落寞的灰暗。 “你真的,那么恨我们吗?” 你的声音颤抖着,小得几乎听不到。 我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拖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双腿,继续跑着。 ...... 我的意识再次清醒过来是第二天上午了,喷气引擎的声音再次让我睁开了眼睛,太阳从阁楼的小窗里照进我不甚明亮的小房间。我机械地披上外套,浑浑噩噩地走下楼梯。 “那个女人来找过你。”姑姑用跟平时判若两人的温柔声音和轻缓语调跟我说着,“我跟她说你不想见她,她问了我些问题,然后......” 姑姑将一只袋子交到我手中。 “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打开袋子,里面是我给你的雨衣,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那位记者给我们拍摄的第一次合奏,你我各有一张;另一张则是有些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你穿着飞行服,手臂上戴着日之丸旗,你的左边是一位跟你打扮差不多的东方男性。你微笑着,手放在你们俩中间那个蓝发少女的肩上,那个女孩有一头不寻常的青蓝色长发,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十五六岁的年纪。你们的背景,是一架机头侧面喷涂着红太阳机徽的F-15J战机。 我翻过旧照片,是一段笔迹整齐如刀削斧凿般整齐的日文,但是我并看不懂。我再翻过那张我们的合照,你娟秀的俄文字迹映入我的眼帘: 基里尔,原谅姐姐。 我从你姑姑那里了解了你的故事,当时实际上我根本没想过那次攻击造成了平民伤亡,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什么都憋在自己心里。我们还曾经有过那样快乐的时光,想想命运真是喜欢跟我开玩笑。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作战,实际上我来这里是为了逃避,因为我的无能,我在冲突中失去了至亲,现在,我唯一的亲人也已经血洒长空。每次我回想起往事,总会想着“如果当时这样做……事情说不定就会……”——但是呀,已经发生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 我不知道你会对我怎样想,无论如何,请你接受我的歉意。我将所有跟我过去有关的东西交给你,真是可笑,我又要继续逃避了。也许吧,斩断跟过去的所有联系,这样我才能在战斗中更好地找到我的价值。 愿你每天都能平安快乐。 有明 我读着这熟悉的字迹,慢慢地,泪水开始上涌。 你做错了什么? 你是在保护我们啊!跟外面那千千万万的无名英雄一样啊。而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将这用鲜血换来的安宁,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如此轻率地践踏,我是个混蛋啊! 我疯了一样撞开店门,跨上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向基地骑去。 我欠你一个道歉,我必须当面求得你的谅解,为我践踏我们之间的感情,为我将你和千千万万将士的努力习以为常地置若罔闻向你道歉。 但是我注定没有机会了。 基地的铁丝网围墙映入我的眼帘,那阵熟悉的轰鸣声传来,我看到一架浅蓝色的SU-27SM3在跑道上缓缓滑行,正是你的13号座机。不知为何,在我望向你的座驾的一瞬间,一股无比锐利的气息如同寒风般席卷我的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汗毛倒竖起来。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在你收起起落架的刹那,我看到你的机体便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你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攻角,如海豚跃出水面般拉起,洁白的冷凝云出现在你的机翼前端,久久不曾消失。我知道那代表你正在进行连续不断的高过载机动,即使是在电视和网络上看航展上的飞行表演,我也从没见过哪架飞机能进行如此唯美又如此肃杀的飞行。你越飞越高,渐渐消失在天际。 也许,就像你说的,你斩断了跟过去的联系,无牵无挂,可以发挥全力了。 我静静坐在那里,直到一轮红日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线下,你依然没有回来。 “你是基里尔吧。” 我转过头,说话的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性,此人身上的飞行服有几处破损,头上和右手缠着绷带,还在往外渗血,饱经风霜的脸上,那双棕色的眼镜闪烁着鹰隼一般的锐利光芒。他身后为他推着轮椅的是昨天我见过的那位高挑的银发少女,传说中的“暗夜女巫”。 “我听旅者说起过你,你是来找她的吗?”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她不会回来了,她去了太平洋,去对付一个足以终结一切的敌人了。” “你能帮我找到她吗?或者至少,你懂日文吗?我想知道更多她的故事,你能告诉我吗?” “先自我介绍下吧。”男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那动作在我看来像是试图握住不存在的节流阀手柄,“弗拉基米尔·列别捷夫上校,熟悉我的人一般叫我孤狼。不过我的翅膀刚刚被那群杂种折断了,现在我不得不学着跟狼群一起生活。你还饿着吧,我们去餐厅慢慢说。谢谢你,卡嘉。” 少女推着他慢慢走向已经灯火通明的基地,我默默地跟了上去。 “这张照片是她在日本空自的时候拍的了,那个时候,还得称她为二等空佐有明朝子。”嘈杂的食堂里一个安静的角落,坐在轮椅上的孤狼用他没受伤的左手摸索了几下那张照片。 “而这个男人,我还真认识,她那时候的搭档,一等空佐,平贺忠一,我还见过几次,很厉害的飞行员。两个人一起进行过一项秘密计划,关于这个女孩,有消息表明,她的名字,或者说代号叫‘吹雪’。”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孤狼没给我反应的时间,翻过照片,念起了背面的日文。 吾之爱 有明 听到你受伤不能参加白令海制空作战的消息,我心里既高兴又失落。简报官明确说了,这次任务十死无生,用我们的尸体填也要填赢。参战飞机据说达到上百架,大伙儿都把家底儿拖出来了。我一直对你说,吹雪的消失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就是无法从自责中脱身。你认为你面对“深渊”能全身而退,不能把那孩子带回来是你无能。最终你选择了离开,去大海对岸一片不同的土地上继续着跟深海的作战。也许对你来说,斩断跟过去的联系,游历世界才是最好的。我不奢求你能记住我,但是我还是托我的联络官老友将它带给你,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那时候我的技术再好一点,事情会不会不同呢,但是过去没有假设不是吗。不管怎么样,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对不起。 “我得说,孩子”孤狼将照片放回桌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我,“你的气质,跟平贺很像,尤其是默默承受一切的样子。他把什么都留给自己,任何困难都自己扛,就算在白令海空战中他的最后一刻也是一样。” 我愣在那里。 “我想给她写封信,你能帮我试着寄给她吗?” “我尽力。” 孤狼伸出缠着绷带的右手,我轻轻地跟他握了握。 大概就是这样了,你说你想斩断跟过去的联系,但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起唱的歌吗? 铭记那些陪伴我们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给你写了这封信,孤狼说会尽力让它送到你的手中,我也希望如此。我将你的照片也一起寄还给你,我会永远记得,我有一个姐姐,她是一位翱翔天际的战士,一位守护人类的伟大灵魂。 “这个地方真的是萧条了好多啊。” 一抹如血的残阳缓缓地向着西方落去,初秋的冷风拂过几公里长的跑道,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几只野鸟在铁丝网外追逐嬉戏着,但是马上随着驱鸟车的叫喊声飞向远方。曾经“座无虚席”的停机位如今只有寥寥几架战斗机和运输机。就在此时,随着两台普惠J52-P408A涡轮喷气发动机那不太流畅,犹如老人喘气般的声音,一架浅灰色涂装的EA-6B“徘徊者”舰载电子战飞机摇摇晃晃地降落在了这个如今已十分冷清的机场。徘徊者的机身上没有任何的国籍或者机徽识别标志,机身上到处都是结构破损和接缝起伏,这幅破败的尊荣跟附近的景物倒是融合的不错,也让这架美国产飞机的突兀感降低了一些。 “是啊,战线都往前推了,而且你们战舰少女奋斗的这些年也让常规武器越来越黯然失色。” 徘徊者的机舱缓缓打开,一个留着小辫子的独眼男人从机舱里翻身而出,他身上那身OCP迷彩服和陆军作战背心配上身后的飞机,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 “多亏夕张博士他们改良座舱,我们,呃,应该说你才能不用穿抗荷服驾驶飞机。”说话的是身穿白色海军服的女性,领子开得很低,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旁边高耸的前胸上一枚金色的海军飞行员徽章和下面一排排的勋表显示了她可不光是看起来好看那么简单。女人简单梳理了一下长途飞行后有些凌乱的亚麻色长发,顺便整理了一下那枚浅蓝色的三叶发饰。 “从大西洋中部一路飞到这里,也亏提督你能想出这种方法。”茶褐色短发的女性摆弄着手中的观剧镜。 “美国军队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就算现在空军的活动大不如前了,空中加油站有那么几个还开着,所以......”独眼男人露出一抹坏笑,“从那些老鬼手里偷点油绝对是手到擒来。” “不过我没想到提督还会开飞机呢。” “没啥,就在刚刚过去的深渊破灭作战,长门的反应跟你一模一样,”独眼男人掏出一根像是雪茄的东西叼在嘴上,按了一个按钮,一股苦艾草的味道开始弥漫在空气中,“‘参军吧’他们跟我说,‘去特种部队,能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有些东西等派上用场的时候你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还得感谢列克星敦小姐,不然穿雷达网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什么,小事一桩,毕竟我曾经是美国海军最好的电子战军官之一。不过,没有司令官的飞行技术,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太太你犯规了啊。” “总之,两位为了满足我的任性要求来此,小女子在这里多谢了。” “哪里的话,你也是我破碎天堂的一员啊。” 三人正说笑着,一位飞行员迎面走来。 “别来无恙啊,克林中校,我的老朋友!” “你也是啊,孤狼,怎么样,跟狼群过的这些年习惯了吗?我听说你升少将了?” “坐预警机其实挺不错的,还有,现在,请叫我‘狼王’。”,列别捷夫上前一步,给了独眼男人一个熊抱。 “这位是列克星敦少校吧,幸会。” “我老婆。” “经常听司令官提起您呢。\"列克星敦露出一个标致的甜美微笑。 “还有有明小姐,我们早就认识了,你现在可是一员抗击深海的猛将啊。” “过奖了,将军。” “你们来的目的早就跟我说了”,列别捷夫掏出一副墨镜,擦了几下,戴上,“我得说,你们运气不错。” 他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阵喷气引擎的轰鸣声。 有明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观剧镜塞进衣兜,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只要听一下,就知道那只猛兽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否有足够的活力去狩猎,保护自己。 那是战前生产的AL-31F-M1涡扇发动机,此时那高亢嘹亮的声音表示,它属于一头年轻好斗的雄兽,他一定时刻准备着,准备对来犯之敌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将他们全部赶出自己的领地。 轰鸣声由远及近,云层中一架蓝白相间的SU-27SM3战机一跃而下,轻快的飞行姿势和四个空着的翼下挂架表明他刚刚进行了一次成功的狩猎。机轮落地,飞机缓缓停稳,机头一侧喷涂着血红的巨大数字13,向后的座舱下方是整整四排白色的击坠标记,有形状很容易辨认的人造飞行器,也有奇形怪状的深海飞行器。 三人向着停稳的飞机走过去,有明走在最前面。 机舱里的飞行员已经顺着梯子走了下来,将头盔夹在腋下,慢慢转过身。有明立刻就认出了那张稚气尽褪的脸,还有那一头棕褐色的短发。 “基里尔,你长大了。” 熟悉的声音让那个魁梧的身影一怔,他的大脑正飞速运转着,将尘封的记忆拖出档案室。两个人就那么无言地对视着,时间定格在少女身上,而当初那个有些阴沉的孩子,如今早已展露锋芒。 “姐姐,你一点都没变。” 半晌,已经比有明高出一个头的基里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他魁梧的身体因为激动有些轻微的颤抖,但他还是尽力立正,右手五指并拢,手掌伸平举至右侧眉梢,向着面前的前辈敬出一个标准的军礼。 “列夫·伊万诺维奇·基里连科大尉,无线电呼号“暴风雪”,向前辈报告!” “稍息吧,别这么正经,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们去你姑姑的酒吧喝两杯吧,你现在还吹口琴吗?” “当然,每天都吹,姐姐的吉他我还留着呢。” “那你们去吧,我也跟老朋友叙叙旧。” 目送着一高一矮两个背影硬着夕阳远去,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两条。克林揽住了列克星敦的肩膀,跟着列别捷夫向华灯初上的食堂走去。 第4章 七周年的胡言乱语 这是一座无名荒岛,不存在于绝大多数的地图上。毕竟这座岛屿实在太小,也不靠近主要航线,会造访这里的也只有那些海鸟了。九月的圆月下,岛上的树林在深夜中也沉寂了下来。但是很快,一阵由远而近的轰鸣便将这份安静打破了。 海鹰直升机的舱门大开着,男人坐在一侧的地板上,双腿耷拉在机舱外,这样他就可以在靠近地面时一跃而下。在这片与世隔绝的乐园中,有着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必须在这个深夜造访。 “司令官,我三小时后来接你!” 耳畔无线电中少妇的声音伴随着直升机的旋翼轰鸣声远去,男人看了一眼手表,两根绿莹莹的指针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三分。 有两个半小时,这么想着,男人将固定在头上的微光夜视镜拉到眼前,踩着海浪的拍击声开始攀登那坐岛中央的小山丘。他自在地穿行在树林中,脚步轻盈地几乎没有惊起什么涟漪,实际上对他来说,这样的环境远比晃动的甲板来得熟悉。 用了没几分钟他就登上了山顶,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块大一点的石头,顶上光秃秃的,除了一些苔藓之外什么也没有,视野倒是非常不错,能将整个岛屿和周边的海面尽收眼底。 绿色的视野摆动了几下,很快在那片荒芜狰狞的岩石色中找到了那块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但又浑然天成的东西。 那是一块残破的直升机舱甲,看得出来摆在这里有年头了,它就那么斜倚在一块岩石上,好似一位君王端坐于高塔上的王座,眺望着塔下的王国。那褪色的外漆和绿色的苔藓也说明,时间也在这里毫不留情地留下了只属于它的痕迹。 男人取下夜视镜,皎洁的月光下,褪了色的金属反射着柔和的月光。他用手指轻轻拭去附在金属上的苔藓,动作温柔的像是在擦去爱人脸上的泪。一阵夜风吹过,在金属板弯折的一角,那根挂在上面的银白色链条轻轻摆动了起来,连同上面那块金属片,好似无声的风铃。 看到这一幕,男人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同样的金属片,上面只有两个汉字和一串英文。 天璇 Merak “又是一年啊......” 将挎在肩上的步枪和背包卸下,男人盘起腿席地而坐,拽过背包,掏出一瓶酒和几盒罐头。 “今年物资有点紧俏,没给你准备奶茶,对不起,明年给你补上。”边说着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金属杯。 “别摆出那样的表情,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千杯不倒。”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将两个杯子倒满。 “还记得在学院的时候,一屋子的老头子全被你喝趴下,那个时候啊......” 男人抓起离他较近的那只杯子,跟放在地上的另一只猛地一碰,金属的铿锵声中,四处飞溅的液体反射着那皎洁柔和的月光。 “那时候他们说我吃软饭....虽然你比我还小一岁......”他一仰脖将杯中的烈酒灌下,几滴液体顺着他上下抖动的喉结流进脖领,分不清是酒,汗水还是其他什么液体。 “哈~~~~!” 男人大喘着气,看得出来他并不经常喝急酒。 “日子越来越难了,我们的人越来越少,兵力越来越弱。那些当权的家伙,有的也开始指责我们是乱花纳税人的钱。”男人又一次将杯子满上,但是这次他没着急喝。“跟你同一期的老家伙们都差不多了,死的死,走的走。好在我这一期,阿黛尔,比托,艾米丽和安东尼他们都还好,大家都还各司其职。安东尼在年初的时候差点丢了小命,还是我带人空降去救他的。说起来我得感谢我老爹,当年是他把我丢进特种部队的,要不我学不会开飞机。至于艾米丽,黄石那次也够她受的了。阿黛尔和比托倒是没什么问题,我自己嘛,艾露西亚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顺便,你知道吗,今年年初的时候我们跟深海进行了联合作战行动,算是帮你完成了你当年想将深海纳入麾下的夙愿吧。那次行动规模巨大,半个地球的军力都被调动了,而且我必须承认,深海舰队的战斗力是真的过于强悍了,只是缺乏优秀的指挥...” 很突然地,那块舱甲倒了下来,砸在了男人脚上。 “痛痛痛!我没骄傲,我只是陈述事实。”男人一边将倒下的金属扶起来,再次倚靠回岩石上,一边继续讲述着“就像我去年跟你说的关于深渊的事情,也许你当初怀疑的那些是对的。也许我们真能找到共存的方法呢?我现在也还是时常怀疑战争的意义,但是我没有你那么细腻和温柔。比起将军,我更像个战士,我能做好的只是保护我的伙伴,保护我爱的人......” 男人眉飞色舞地讲着,而那块舱甲只是慵懒地倚在岩石上,好像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主角。 “别愣着,来,吃菜。” 咔嚓哗啦的声音之后,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味,混合着酱汁的甜香和肉香,加上刚刚的酒香,经过那略带咸腥气息的海风调味之后,混合出了一股让人猛咽口水的味道。 “红烧肉罐头,我从驻扎在神州那边的朋友那弄来的,你家乡的味道。”男人将敞开的金属罐郑重地摆在那块舱甲面前,又去开另一个罐子。“谢天谢地,太平洋航线恢复了一点,我这大西洋上的孤岛也能吃到这样的美味了。” 就着月光和海风,男人咽下了一块肉,拿起杯子轻轻地碰下,又抿了一口酒。 “果然这样边喝边聊才好啊,你说是吧,师姐。” 夜风开始变强了,那块舱甲被吹得动了一下。 “在学院的时候,大家都说你比男人还男人,但是我知道,你的柔情只属于你麾下的姑娘们,还有我。瞧我这记性,连惯例都忘了。”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不大的相框,相框中是一张手绘的一男一女两人合像,画中的男性跟这张倒映在镜框中的脸一般无二。那位女性则身材娇小,清秀的脸庞上戴着一幅不小的圆框眼镜。一头黑色的长发扎成柔顺的马尾,自然地垂落在胸前。两人站在一起,仰望着天空,说不上十分亲密,但关系也绝非一般。 “谁能想到,这竟然成了你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男人将相框摆在了自己的对面,倚靠在那块褪色的舱甲上。 “你问我的港区怎么样?很好啊其实,来报道的姑娘也越来越多了,大家也都很努力。这次的七周年聚会上我们还办了音乐会呢。基林酱真是大放异彩呢,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你摸摸头就会害羞地咬舌头咬个不停的小姑娘了。声望她在英国过得很好,日子轻松平静,但是每当有大型作战的时候还是会再次披挂上阵。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我们的非洲战神。我港区的大家都很好,承蒙你寄挂了。对了,托你的福,我跟列克星敦的感情一直很好,前两年还策划了一次疯狂的蜜月旅行。” 幸福的笑容开始出现在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但是转瞬即逝。 “你以前说你不着急,你要先完成任务,你要对你麾下的姑娘们负责。等把我们的敌人赶走以后,你可能会退役,然后找个普通的男人结婚生子。你说不需要多么了不起,只需要能给你一个家的感觉,让你可以在每天早上对他的背影说一句路上小心,晚上说一句欢迎回家,这就可以了。平时你可以做贤妻良母,逢年过节的就休息一下。我和列克星敦还可以去你家串串门。你说能带点奶茶最好,空手也没关系。我和你老公可以在厨房里忙活,你们二位则可以在沙发上聊着属于女孩子的话题。孩子们会在旁边嬉戏,直到饭菜上桌,然后你会把我们全都喝趴在桌子上。可惜,这样的景象,永远都不会有了。” 有些癫狂的自言自语戛然而止,男人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终端,按亮。电子屏幕发着幽幽的冷光,他看着那个永远不会再闪烁的灰色头像,愣的出神。 “想你了啊,师姐......” 男人又去够自己的杯子,才发现不知何时被自己喝空了。 “不说了!喝!” 他抓起那只瓶子,将瓶子的小半瓶液体一饮而尽。 “这海风还真是刺激,眼睛都生疼了。” 他摸了摸眼睛,嘴上不住地给自己找着辙。与此同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微光。 “对了,差点忘了每年都给你带的礼物。” 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男人边说边去掏背包,实际上他怎么可能忘。 最后,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束白色的花,一朵一朵的六瓣花朵宛如六芒星般。那圣洁的白色,给人一种清新悦目,优雅朴素之感。 “圣星百合,你最喜欢的花。我很想在这里种上几株,但是这里没有土。但是你放心,我每年都会来这里,都会给你带过来的。” 男人弯下腰,将那束花摆在了那块舱甲前。又是一阵夜风吹来,舱甲弯曲的一角,翘起的蒙皮抖动了几下,触碰着男人的头部。像是一位姐姐,温柔地抚摸着弟弟的头。男人直起身,后脑勺上的两根飘带随着海风起舞,在他身后,一轮如血的红日从海平面下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圣洁的白色花瓣上,那洁白竟变得质如玛瑙,似有了透明感;洒在褪色的舱甲上,将已经失去光泽的蒙皮又一次照射的熠熠生辉,好似那沐浴在圣光中,天使那洁白的羽翼。 “我得走了,你知道的,每逢周年,深海总有大动作。” 男人拎起背包,将步枪重新跨上肩头,转过身又一次踏着海浪的鼓点从来时的路走了回去。那阵熟悉的轰鸣声,又一次由远及近。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永远幸福。” ...... “自从她乘坐的飞机在这里失事后,我就......” “搜索队只发现了那块被冲上岸的残骸,是吗?” 富有节奏的轰鸣声中,列克星敦的纤手并没离开她面前的那根杆子,她转过头,透过飞行头盔的遮阳挡看 着坐在自己右手边副驾驶位上的男人。那位带他走上这条道路的人已经逝去,后来在军力调整的时候,新的港区便落成在了这片身处最前线的海域。 “是啊,一块金属,竟然能被冲上岸。” “大概天璇中校自己也希望我们能记住她吧......” “不用说也不会忘了的。”提督的话语因为酒劲有些语无伦次,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清晨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的。“有人会提前退出,有人会离去,甚至有人会牺牲,这种事情也总要有人去做。” “而我们能做的,不管怎样,就是铭记他们吧......”列克星敦用左手去调整无线电频率,准备一会跟基地的管制塔通话,“看呐,司令官,太阳升起来了。” “是啊,就算在最黑暗的夜晚过去后,黎明也一样会到来。” “那些逝者,献出了他们的一切,只为让黎明之光再次普照。” “努力过好每一天,珍惜与你们,与港区的每一步,都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无论怎样,司令官......” 让我们回家吧。 第5章 [外传]温柔的刀锋 啊....... 该死,又睡落枕了。 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颈侧,不出所料,毫无用处。我龇牙咧嘴地将翘在桌子上的两条腿放下,暗暗盘算着要换张更舒服的椅子。 至少下次不小心睡着的时候别又弄得落枕。 我得承认我的警惕性降低了,因为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休战。放在过去,在办公室看着看着文件一不小心睡着这种事情是断然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但是现在嘛,一杯茶一根烟,一摞文件看一天,这就是身为战区指挥官的我现在的工作状态,战略相持阶段的日子就是这么轻松。 我想起了那些过去的日子,那些我抱着步枪睡在荒草稞子或者石头缝里的日子,就算睡着了我也得支棱起耳朵,否则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即使是大型作战,我最多也是坐进指挥机盘旋于战场周围。就算偶尔任性地离开我的指挥位置,我也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独自一人穿过危机四伏的荒野。 用脚轻踢了一下桌角,转椅转过一个角度,从指挥塔的窗户向下望去,巨大的支柱撑起长达四公里的金属跑道。视线转移到跑道的一侧,那里停着几架处于维护状态的闪电II和超级大黄蜂。我看着那些地勤在飞机旁忙碌着,尽可能地照顾着这些现在已经几乎绝迹于天空的钢铁飞兽,让他们时刻保持最佳状态。而就像现在慵懒地半躺在转椅里的我一样,我那架老旧的徘徊者也折叠起机翼,舒服地窝在跑道边的机库中,破损的蒙皮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着铝色的光芒。 哦,准确地说,是“我们的”。 伴随着旋翼的轰鸣声,一架吊着集装箱的CH-53重型直升机从我的窗户前掠了过去,飞向10点钟方向的补给集散平台。是去群岛主要基地的联络机回来了,那么她... 吱呀~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扇厚重的金属门被推开,白皙的纤手将那顶同样雪白的帽子挂在了门边的钩子上。 我看着门口那个靓丽的身影有些出神。她背对着我,一头及腰的亚麻色长发如秋日的瀑布般披散,在后脑部位还编了一根俏皮可爱的公主辫,发丝上别着的那枚浅蓝色的三叶发饰在光线下闪耀着。洁白的海军服衬托出丰满诱人的身体,白色的热裤和黑色的过膝长筒丝袜构成了令人浮想联翩的绝对领域。伴随着红色高跟鞋富有节奏的哒哒声,那双让我每每爱不释手(有时候是口)的玉足踩着轻快的舞步,带动着我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至少,在我完好的人类右眼和眼罩下的深海左眼中,列克星敦,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女王。 “看什么呢~” 一阵香风掠过,她走到我的桌前,将腋下夹着的那个纸盒子放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 “当然是看你啊,我最亲爱的太太。” 回答我的是蜷起来的玉指那坚硬的关节,敲在我脑门上梆的一声。 “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又摸鱼了。” 列克星敦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加上她开得很低的领子,那条深深的沟壑在我的面前一览无余。 “没...没...” 我尴尬地笑着,同时大大方方地用眼睛吃着她的豆腐。必须承认,我确实不怎么喜欢文书工作,尤其这种闲时的环境下,一摞文件看一天的日子是真的能让我睡过去。还好平时有我这位完美的太太把我从文件堆里解放出来。不仅如此,她还是我任性计划的坚定支持者,每次我“擅离职守”的时候她多半都会陪在我身边。 “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的吧~海军的EWO(电子作战官)要同时处理、识别和分发巨量的信息的,稍有不慎可是会死的哦~” 我也曾经问过太太,问她为什么如此擅长文书工作,得到的回答是她冒着黑气的甜美微笑。 “看哪里呢~正经点!” 雪白的小手轻掩住了那条沟壑,当然在我看来这样半遮半露的感觉却是更加诱人。于是,豆腐还没吃够的我开始调整脑袋的角度,自然而然地,我落枕的脖子开始抗议。 “嘶~” 颈侧的肌肉一阵痉挛,痛的我一呲牙。 “你看你,还说你没摸鱼,又睡落枕了吧。” 那阵香风移动到了我的身边,没等我反应过来,太太的双手已经温柔地将我的头放在了她的怀里。 “左边还是右边?” 我将头微微转向左侧,又一呲牙。 “来~放松,慢慢转头。” 列克星敦后退一步,同时用她的左手托住了我的左脸颊。我跟着她的命令微微转头,尝试对抗着那股温柔的力量。十几秒后,她的手稍稍下移,然后让我继续转头。经历了这样几次分分合合之后,我酸痛的脖子渐渐恢复了柔和轻松的感觉。 “等以后我绝对要换张椅子,不然再让长春炸一次我的办公室。” 靠在太太的温柔乡里,我赌咒发誓道。 “你要是有这份闲工夫的话....唉...老公你真是被我惯坏了。你已经不单纯是个战士了,你是指挥官,近400人的舰娘,几千人的部队都要你的指挥呢。” 列克星敦微微皱眉。 “请务必加大力度把我养成废人。” 平心而论,我的军事指挥能力还是不错的,但是这种相持阶段,我巴不得自己跑到世界各地去实地勘察,反正出身陆军特种部队的我对这种事情是轻车熟路。各种琐碎的事情我只想丢给港区各个部门,让他们自己去运转,我只负责拍板一些重大决策。我很庆幸我有一群来自世界各国顶尖力量的部下,当然,还有我面前这位,港区第一副司令,列克星敦少校。 “那怎么可能呢~好了,现在我们一起把这些文件处理完。快些做完,我今天有特别奖励给你哦~” 列克星敦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柔软红唇的感觉又让我心猿意马。然后她便没有商量余地放开了我的脑袋,坐到了旁边的桌子后。 ....... “所以说,特别奖励是什么呢?” 不愧是港区第一副司令,有了她的帮助,三个小时就完成了几倍于我一上午的工作量。揉了揉太阳穴,我又一次将双脚架在了桌子上,淫笑着望向太太。 “想什么呢~讨厌~” 都是老夫老妻了,太太自然明白我在想什么,但她还是习惯性地俏脸一红,顺便说几句欲拒还迎的情话。相对于港区一众豪放的姑娘,我的列太太骨子里还是那个保守温婉的纯情少女。当然,床第之间还是非常放得开的,正如人前威风凛凛的我只会对着她撒娇一样,她淫乱奔放的一面也只属于我一个人。而且我实际上也很吃欲拒还迎着一套,能极大地满足我的占有欲,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孩子,谁不想欺负一下呢。 但是这次我好想有点想错了,因为在说完这句话后,太太的嘴角立刻就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调皮的微笑。 “滴~” 她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不知道用来操作什么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很快我就明白那个遥控器是干什么的了,因为我发现我的椅子靠背开始缓缓倒下去,并且在头后也出现了两个舒服的软垫,轻轻托起了我刚刚受过伤的脖子。 “你对我的椅子做了什么?” 惊喜之余我有些生气,以后打瞌睡可以舒舒服服地迷糊了,但是有这样的好东西竟然不告诉我,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欺负她一下。 “啊啦啊啦,不是我啦,是我拜托夕张博士他们弄的啦。” 那这么说我还真是没白养这么一支研究开发部门啊喂。 “你竟然不告诉我。还有,奖励,就这?” 我现在其实很开心,但是坦白来讲,我本来在期待一些更“刺激”的东西。 “当~然~不~是~哦~” 列克星敦缓缓起身,右手很随意地将几缕秀发别到耳后。她又一次走到我的身后,将我的椅子推到了浴室。 作为一把手和二把手,当然没人能阻止我们在前线要塞里搞腐败,这里早就被建设成了我和列克星敦爱的小窝。大浴室,卧室和厨房一应俱全,唯一的遗憾是因为建在指挥塔里,所以没有阳台。因为一年中绝大多数的时间我们都待在这里,倒显得群岛上那间公寓像是个乡间的度假别墅。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准偷看哦~” 高跟鞋的哒哒声响到了浴室外,随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拆什么东西的包装。 她在拆那个带回来的纸盒子? 嗯......从她回来以后,我还真就忽略了那个盒子。 给我准备的惊喜? 别说,改装过的椅子还真挺舒服。我半躺在那张椅子里瞎寻思着,直到太太轻快的脚步声回来。 “久等了哦~亲爱的~” 我侧过头看向浴室门口,太太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几个像是化妆品的瓶瓶罐罐,一个小铁碗,还有,一只剃须刷? “你这是?” “唔~前段时间去英国开会,住在声望那里的时候跟弗兰上校学了下手艺。” 弗兰上校是我的忘年交,一位前英国皇家海军航空兵飞行员兼后来的试飞员,在深海战争开始的前几年中重新披挂上阵,率领中队上天杀敌。当然随着“战舰少女”的兴起与进步,常规武器尤其是海空军被大幅削减。后来在顺便拐跑了我家完美潇洒的女仆长声望小姐后,这个老头子也就回到伦敦去继续干起了他祖传的手艺——理发师。 “毕竟老公你没办法经常去岛内,所以我想,以后我也可以着这里服侍你的。这可是专门为你一个人准备的哦。” 在过去没有面膜和磨砂膏的年代,修面,实际上是男人们享受的一种奢侈的理容服务。因为理发师手中的剃刀刮掉的可不只是胡须,还有整个面部的毛发、角质、死皮和堵塞毛孔的污垢等。是伴随着剃刀的飞舞,整个身心都能得到放松的轻松一刻。诚然,这种仪式是相对费时间的,对于我这种一年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海上偶尔满世界跑的人来说,自然不可能经常享受到这种奢侈的服务。我的头发也通常是用头带固定下,稍加整理再在脑后简单绑个小辫子,长了也基本是自己进行修剪整理。所以如果有机会去英国,我一定会跟老友叙叙旧,顺便享受一下“天空剃刀” 那精湛的修面手艺。但是,眼下这个新手嘛... “你没问题吧。我听说理发师都要学徒三年,你不就去了两个月多点吗?” “没问题啦~声望小姐不也是几个月就能熟练地给客人修面了吗?而且我后来也有自己练习的,所以没关系哦~老~公~” 我晓得舰娘们的学习能力有多么恐怖,也承认声望在嫁进理发店后几个月就能操刀修面,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家太太那甜滋滋的声线,那期待的眼神中,无不透露着一股蜜汁狂热。 好吧,作为我最爱的完美太太,她下手一定有分寸的,我也信任她。害,退一万步,不就是脸上出点血吗?我这些年摸爬滚打受的伤还少吗? “来吧,那我要好好期待呢。” 我尽量放松地躺倒,也不至于让她太紧张。 “那,我就开始啦。” 列克星敦的声音里这下充满了轻快,她又掏出那个遥控器按了两下,椅子底那些方便移动的轮子便自动调整到了合适的角度,然后收进了椅脚,同时旋转机构也被锁死。随着升降机构调整着高度,这张办公椅便正式化身为了一张还算舒适的理发椅。 看得出来,我亲爱的太太确实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好的,老公,放松~” 列克星敦白皙柔嫩的手指扯掉了盖住我左眼的黑色眼罩,随后开始在我的脸上抚摸着。修面的第一步便是洁面,理发师会用洗面奶或者热毛巾,慢慢清洁干净客人的面部和胡须中的灰尘。尽管常年在咸腥的海风吹拂下我的皮肤变得更加粗糙,但是在现在这个闲散的休战时期,每天都能规律作息的我脸上自然不会有多少灰尘,所以她便只是摸了两下,确认很干净后就跳过了这个步骤,开始进行下一步:热敷。 “看来以后还要去搞个蒸箱呢,这次就先用热水代替吧。” 列克星敦取过一块毛巾,放到了水龙头下用热水冲洗了一阵后将其拧干,试了试温度。可能是觉得有些热,又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毛巾两角,轻快地挥舞几下让热量散发。又试了下正合适,才一脸宠溺地将毛巾的中段盖在我的下巴上,然后盘起两头,盖住了我的整张脸。 “亲爱的,舒服吗?会不会太热?” “不会,刚刚好,很舒服。” 温热的白毛巾盖在我的脸上,那种湿湿热热的感觉很舒服,我几乎能感觉到,我那紧绷的皮肤也开始卸下一如既往的警惕,慢慢地放松下来,沉入着温暖的温柔乡。橘黄色的顶灯光透过并不十分遮光的毛巾照在我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温馨。 毛巾是并不厚,所以我并未完全失去视野,凭着感觉,我轻松地抓住了太太的一只小手,轻轻地揉捏着,感受那份嫩滑。同样是常年吹海风,太太的皮肤却从未有过一丝的粗糙,虽然脱胎于人类,但是舰娘就是这么一种美好和奇特的存在。 “别闹~请您放松下来~” 我看不到太太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是充满慈爱和宠溺的。让我揉捏了一会儿,太太从我的魔爪中抽回自己的手,取下了盖在我脸上的毛巾。然后她打开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一双玉手上。 这是第三步,通常是很讲究的理发师才会有的步骤,上须前油。 “放松~” 太太沾满精油的双手抚上了我的脸颊,随后是下巴,轻轻地揉搓和按摩着。在她温柔的服侍下,我的肌肉开始变得更加松弛。同时精油的香味加上太太那醉人的熟悉体香,让我在放松之余还产生了一份幸福的满足感。被人宠爱着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感谢太太,让我在战火中找到了一个可以放松的角落。 “啊,刚才热敷的时候忘记打泡沫了。老公稍等一下好吗?” 太太的双手离开了我的面颊,但是我的眼睛并没离开她那尚且湿润的双手。我说过,在太太面前我有时候会变得很爱撒娇。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嘴里叼着她又白又大的奶子忘情地啃咬舔舐吮吸着。而那个时候的列克星敦则是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一手缓缓抚摸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握着我那根玩意儿撸动着。现在,看着太太沾着精油的手,我又一次想起了她的双手带给我的刺激和舒适,以及手上沾满我的精液或者先走汁的淫靡场景。 但是列太太现在不会管这些,一阵水声之后她洗干净了双手,顺便给那只小铁碗里接了点温水,然后打开了那只最大的罐子。那股肥皂特有的味道告诉我,这盒应该是正主,剃须膏了。 白皙的手指灵巧地握住那古色古香的木制手把,伴随着一声清澈到似乎能够直击灵魂深处的水滴声,纤长的银獾毛刷便多了一抹湿润的深色。接下来便是那唰啦唰啦的搅动声,列克星敦一手托着那只剃须膏盒子,另一手握紧刷柄,将蘸了温水的剃须刷不停地旋转按压着。不知为何,听着这样的声音,看着刷子上的泡沫慢慢变得稠密,又慢慢变得均匀而不会太稀。闻着精油、剃须膏的香气和太太的体香。也许是戳到了什么奇怪的点,这样的场景让我倍感放松,明明中午才打过盹,一丝困意又再次袭来。不过这也正常,本身修面就是一种放松身心的享受,换做弗兰,我早在精油那步就已经睡过去了。而太太嘛,有些东西还是让我下面有点小亢奋。 放下打好的泡沫,太太俯下身子半趴在我的胸口,两团硕大的丰满挤压在我结实的胸膛上。就算隔着两三层衣物,那股熟悉的惊人弹力还是弄得我有些血脉贲张。 “坏蛋老公,总是喜欢用胡茬欺负人家~这次就给你全都剃光~” 太太如婴儿般吹弹可破的脸蛋贴在我粗糙的脸颊上,亲昵地磨蹭着,一只小手也开始轻轻抚摸我猪鬃一样坚硬的胡子。 “但是你其实很享受吧。” 我承认,我确实喜欢用胡茬去蹭太太的身体,无论是深夜的恩爱云雨还是日常的耳鬓厮磨。从额头到脚底,太太性感迷人的娇躯几乎没有我没用胡茬蹭过的地方。有的时候玩心大起的我甚至会在做爱时用胡茬去蹭她敏感的乳头和阴蒂,这种硬毛挠蹭敏感部位的奇妙感觉,每次都伴随着太太瞬间变得无比急促的娇喘和很快迎来的高潮。当然,这也跟我几年的调教滋润下,太太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敏感不无关系。 而这次也没什么不一样,胸口传来的软弹,面颊上感受到的柔嫩,不想再忍的我直接抬起右手,坏住了太太盈盈一握的蜂腰,同时隔着那条热裤,不老实地揉捏了几下那手感不亚于胸部的安产型丰满美臀。 “好啦~泡沫干了......” 这次的亲昵只持续了几十秒,列太太便坚决地将我的手扒拉开,重新直起身,拿起那只沾满泡沫的剃须刷。 “好~~~~现在请老公放松,闭上眼睛尽情享受列克星敦的侍奉吧~” 修面的流程我是无比清楚的,况且谁会拒绝太太呢? 我听话地闭上了双眼。在失去视野后,身体的代偿性使得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起来。我能听到太太衣物轻微的摩擦声,两条黑丝美腿偶尔摩擦产生的悦耳的沙沙声,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声,在几种剃须用品的味道中准确地捕捉到太太身上那独特的体香和雌性荷尔蒙。我能感觉到太太的手拿着刷子慢慢接近我的脸颊,感觉着那股内种透着一股温柔的大力按压着剃须刷在我左边的腮帮子上打着圈。软软的银獾毛裹挟着泡沫,恰到好处地按揉拉扯着我的皮肤和肌肉。刷毛弄得我有些痒,而刷过之后的泡沫则是一种被包裹其中的湿滑触感。不同于被淋湿之后那种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湿,这种湿滑的感觉跟皮肤简直浑然天成,也许这就是修面的奇妙之处。在这样美妙的感觉下,加上闭着眼睛,那股刚刚被太太的挑逗压下去的睡意也越来越浓。 “怎么样亲爱的,舒服吗,力道会不会太重?” 我机械地睁开眼,愣了几秒钟,太太已经涂完了我的左边腮部,正举着刷子一脸期待地等我发表感想。 “哦,哦,啊,很舒服,正好,刚刚好。” 舒服得已经无以复加的我语无伦次地实活实说。 “太好了,因为师傅们跟我说,涂泡沫的时候一定要力道重一点,这样既有利于泡沫渗入胡须根部,更好地软化胡须;又可以按摩皮肤,使得客人更加放松舒适。毕竟是第一次,我对力道的掌握还没什么经验,那我继续啦~” 得到我肯定的太太笑得像个孩子。那一抹清纯的甜美笑容,让我不禁想起了我们的初夜,想起了那个努力想使双方都获得快乐的,略显青涩的少女。现在,青涩的果实早已化为了成熟的甜蜜人妻,想到这里我感叹上天对我的恩赐,还有自己这几年坚持不懈的卖力耕耘。 很快,太太就将我的整个三角区以下,包括两腮,嘴唇周围,下巴和脖子上都涂满了泡沫。我的半张脸都淹没在了一片白茫茫中,活像个圣诞老公公。 “很好,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可爱的小香舌调皮地伸出,舔了舔那两瓣娇艳欲滴的性感红唇,伴随着一道寒光,列克星敦的右手中瞬间多了一把亮闪闪的折叠剃刀。 “好~闭上眼睛~我们开始了~” 温暖的手心轻轻合上了我的眼皮,然后我就感觉到柔嫩的指腹按住了我右腮上的一块皮肤。伴随着那股恰到好处的皮肤拉扯感,冰凉的刀锋终于触碰到了我的皮肤。金属特有的寒气如同一道电流般猛地在我的全身转过一圈,最终直冲大脑,仿佛在最炎热的夏天喝下一口加了冰块的可口可乐那般刺激。而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奇特的酥麻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这股感觉让我心头有一股似有似无的瘙痒,伴随着太太的手指不停地拉,捏,扯,抚,那冰凉的刀锋也在我鼻下的一方天地内上下翻飞着,自然,杂毛是不可能幸存的。剃刀连泡沫带胡须刮掉,留下的皮肤便是一股凉飕飕的清爽。 弗兰跟我说过,人的脸不是平的,皮肤还是软的,所以理发师在修面时要一手拿刀,另一只手拉扯客人的皮肤,帮助下刀的区域变得平坦紧绷。至于每个区域的皮肤如何拉扯才能让客人最为舒适则完全是经验之谈。若拉扯力道过轻,皮肤绷得不够紧,剃刀刮过胡须时会产生一种类似夹到头发的拉扯感;若扯得太用力,让客人感觉太明显,则会影响客人的舒适度。一般来说,人类理发师没有个三五年的实战经验是操练不出这种手感的,但是舰娘嘛......反正声望是四个月半就能操刀接客了,而列太太则更是重量级。 该说不愧是我最亲爱的妻子吗,我们二人的身体相性简直好的离谱。太太这第一次在我脸上玩刀,那份拉扯的力道却掌握的无懈可击。太太边刮边将刮掉的泡沫和胡须抹在我胸前的毛巾上。很快,伴随着12345的轻声数数,她就将我脸上的胡须连同泡沫刮了个干净。 “看看,怎么样?” 太太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化妆镜举到我的面前,我看着镜中下颌一片铁青的自己。 “嗯,第一次玩刀,满分10分我给打9分,剩下1分怕你骄傲。”我摸了几下自己的脸颊,顺滑无比。 “这下~老公就没法欺负我了呢~嗯哼~” 像刚才一样,太太又一次趴在了我的胸口,像小猫一样蹭着我的脸,还在我的抚摸下发出软乎乎的咕哝声。 这椅子质量真好,改天让夕张再做一把送给艾拉。 好吧,我惭愧,怀里搂着太太还不小心想到别的女人。 “话说你刚才在数什么呢?” “师傅们跟我说下刀的节奏也是很重要的,因为节奏也会让客人产生舒适感。所以他们教我在下刀的时候默默数数,找一个属于自己的节奏,12345数完一次就擦一次刀。因为,你知道的,今天是第一次,所以还是要数出来。”太太趴在我身上,软萌软萌地轻声说着。 这个女人为了让我舒服起来,真是做了太多,从准备工作到正式步骤全部一丝不苟。就算舰娘拥有超乎人类的学习能力和感官,我也能够想象她在背地里默默付出了多少,只为将最好的献给她的爱人。 “老婆,谢谢你,我真的是不知道积了什么德才能让上天将你赐给我。因为有你,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你给我带来欢乐和幸福,跟我一起扛过风雨,陪我任性陪我冒险。我真是...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永远忠诚,我要让你也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搂着太太,抚摸着她绸缎一样的长发,想着这些我再也忍不住,动情地说起了那老套肉麻的情话。 “其实啊,司令官你的心意我一直都能接受到呢。我跟你说过吗,中学时候我那个喜欢占卜的,神神叨叨的闺蜜。她说我未来的守护者会是扎着头带的独眼男人,肩上还扛着瑞士造的SG550步枪。她说不会有什么白马或者马车,我们将会拥有某种我们都十分精通的交通工具。那个时候我并没当回事情,直到后来我长大,加入海军,成为一名徘徊者的EWO。再后来深海战争爆发,我应征成为最早的一批‘战舰少女’,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太太张开小嘴,银牙轻轻地咬了我的脸颊一口,然后继续说到。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